秦氏叹了一口气,道:“你自然是个好孩子。只是自古便说门当户对……叶子一门心思在你身上,多少人家她都看不上。我们做父母的,也只能依了她的心。”
“在乡下,婆婆无端打骂媳妇的多得是,挑唆着儿子休妻的也为数不少。你母亲是婆婆、是长辈,想来都是叶子做得不对,无论如何对叶子,我也不怪她。你们两个只要和睦便好。”
“再说,叶子是庄户人,大家规矩一点儿不懂。没伺候好婆婆,老夫人不喜欢也有谅可原。何况,这婚事我们起初都不同意,这也是叶子她硬攀高门大户应受的。”
一席话说的宁寒无地自容,“岳母,不是这样的。”
秦氏眼睛都红了,却还是勉强笑着道:“知道你对她好,我也放心。等老夫人上了年纪,还要靠着你们,到时候就知道叶子的好了。别的不敢说,我的几个儿女都是听话的好孩子,有我在,叶子断不会不孝顺老夫人的。”
“等我再说说她,让她多亲近老夫人,老夫人自然就喜欢她了。宁寒,叶子平时不多话,脾气却是个倔的。若有做错处,你看着我,多担待吧。”
宁寒的脸便有些发烧,看着秦氏,道:“岳母。叶子很好,都是我让她受委屈了。”
秦氏却不再说什么,无声地叹了一口气,起身走了。
宁寒暗暗懊恼。
一连几日,金娥天天过来,宁夫人却再也没有来过,连宁府也没有一个人过来。
秦氏也不说什么,只是尽心地伺候云叶、招呼宁阳。
这日,宁寒便又请了太医过来。
太医细细地给云叶和孩子都查看了,说“母子都好。”
宁寒总算放了心。
云叶见大夫过来,便让他给金娥看看。
大夫细细地号了脉,便起身恭喜,道:“这位夫人有孕已近两月,胎儿平稳。”
消息一出,众人都十分高兴,业善更是喜得疯了!
见大夫收拾脉枕、药箱,业善忙道:“你这大夫,怎么不开药?!”
大夫道:“这位夫人身子康健,无须保胎,别累着、气着就好。”
业善不依,“不开保胎药怎么能成?万一累着、气着,再吃保胎药岂不晚了?开!”
金娥羞红着脸,在桌下踢了业善一脚,羞答答地道:“听大夫的就好了!”
业善怒:“儿子是我的,大夫自然也得听我的,开保胎药!”
秦氏又气又笑,“你这孩子,高兴傻了不成?没听说嘛,是药三分毒!金娥好好的,能不吃药就不吃药!”
业善如醍醐灌顶,嘀咕道:“也是哦!”
宁寒示意大夫:“别听他的,这人脑袋有点儿傻!王洲,送大夫回城。”
业善被宁寒骂“傻”也顾不得计较,拉着金娥“呵呵呵”地傻笑,一脸得意,“我有儿子了!”
宁寒鄙夷:“……”
老子都有仨了!切!
秦氏见云叶一切都好,本打算回家的。见金娥也有了身子,便打消了回家的念头,只等着满月宴席云争几个来了,再一起回好了。
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宁阳满月的日子到了。
一大早,朝廷的赏赐便来了。这次来的还是管事太监福泉、礼部官员邱坤。
因为长子宁宁和次子宁远,朝廷并无任何赏赐,所以对宁寒三子宁阳的赏赐便十分丰厚。权当是三个孩子一齐赏了。
金银珠宝、绫罗绸缎、贵细药材、名贵补品……满满六大车!
朝廷官员中关系不错的都来了。
虽然对于宁寒和老婆孩子一直住在城外别院十分奇怪,到底也没有人说什么。
大家到了,都喜笑颜开地恭喜宁寒。夫人们便进去看孩子、送见面礼什么的。
宁夫人没有露面,让宁寒十分不快。
她不来,外人议论纷纷不说,院子里便无人接待这些贵妇们。
云叶是产妇,自然不能劳累。秦氏、金娥、小翠和段欣雨倒是在呢,严格说起来她们倒是最尊贵的娘家人,哪能反客为主地去招呼客人?
等到半中午,客人们都过来了,宁府还不见一个人来。
宁寒忍着气,只得命卫萍、春儿、小荷几个,忙前忙后迎来送往。
几个都是下人身份,到底要有个主子出来照应。
秦氏是长辈、也没见过这么大场面;小翠还抱着个几个月的孩子,段欣雨、金娥看着实在不像,只得出来待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