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媚!”
汪棠坤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,警告的意味在这黑夜中如冰针,闪着诡光。
可是在金钱面前,死亡的距离好像并不那么感受具体,所谓的不怕死大概就是如此了。
胡媚娇声笑着,企图用女人家的温柔软化汪棠坤,扶在汪棠坤肩膀上的手也开始顺着滑下,熟门熟路地在他腰间的敏感地区游移。
男人,在女人面前永远都是不曾开智的低等动物,他们思维简单,常常一令一动,十分轻易地走进了温柔乡里的圈套。
“汪少爷,不要生气嘛!媚儿最近呐,新学了一支舞,想要单独舞给汪少爷一个人看,汪少爷可是要赏脸才好呢!”
胡媚的声音像是莺啼,充满了柔情蜜意,挨着汪棠坤的肩膀轻轻敛下眼睫,双颊泛着淡淡的绯红,秀色可餐。
“舒尔她呢,是卖艺不卖身,这在整个法租界都是心知肚明的,汪少爷可不要舍近求远,平白浪费了功夫!”
男人最是怕麻烦。
面前有一朵蝴蝶兰,远处有一朵百合花,他必是先采下近前的蝴蝶兰。
至于远处的百合,他定是会摘下,只不过总会晚一些,多多益善从来不会是说说而已。
即使心里已经十分不耐烦了,汪棠坤终究还是笑眯眯地握住胡媚放肆惹火的手。
“乖,明儿我再来看你。”说着,汪棠坤就要拉开胡媚的手。
“那今天呢?”胡媚半推半就地由着他,没有多做挽留。
因为她知道,造作也是要有限度了,适当些,满足了男人的自尊心,多了,自然是会招人厌烦。
“舒尔小姐在这里等半天了,我今晚当然是舍命陪美人了!”
汪棠坤朝我抛了一个过期的媚眼,刺激得能让人把出生后的第一口母奶吐出来。
做人做到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也算是本领过人了。
我也是欠,刚刚趁胡媚和汪棠坤打情骂俏的时候,应该跑远点才是。
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得非常正确,舍命陪美人呐……
这条狗命他自己都不在乎,我还客气个毛球!
“汪先生可能是自作多情了,我不是在等你,我只是觉得今天的月亮很漂亮,不由得多看了会儿!”
这会儿我撩起长腿就开始跑了,只是没跑多远就被汪棠坤的保镖围住了。
见此,胡媚识趣儿地进去了,不再掺合我和汪棠坤的事情了。
汪棠坤也觉得我是无路可走,冷笑着向我走了过来。
“舒尔小姐,好言相劝你不听,非得逼我来这种野蛮粗鲁的方式,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女人都是这样,事前各种贞洁刚烈,事后便是那钉耙狼牙棒打都不会离开,看金钱的脸色。
说到底都是犯贱,他的耐心只对识时务的人起作用。
“我什么酒都不吃,你们最好都给我让开,不然我才会变得野蛮又粗鲁!”
汪棠坤哪里会把一个女人的话当得多真,更何况,之前还有人还说自己会天打五雷轰,结果还不是看着自己荣华富贵,享受天下乐事?
他的绅士风度到此为止了,给那些保镖们使了个眼色,有两个去到巷口放风,一边一个。
剩下的,也识趣儿地站远了些,各自脸上挂着的笑是如出一辙的暧昧,与幸灾乐祸。
伊人厅的后门紧挨着贫民窟,黑灯瞎火,鲜少有人经过。